《心之所向》楔子
阴冷的牢房里,只有墙边的一盏灯散发出微弱的光亮。墙上的缝隙中时不时吹来阴冷的风,让挂在四周的刑具相互碰撞,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年轻的奥特战士坐在牢房里唯一的石阶上,身上的伤痕触目惊心,已经已经凝成了薄薄的血翳。让人看了心惊肉跳。胸前湛蓝的铠甲以及金属质感的脸上,也全是深深浅浅的伤口。
他的眼灯暗淡着,似乎在闭目小憩,不断传来的金属碰撞的声音并没有干扰到他,直到铁门落锁时刺耳的尖叫接连入耳,他才睁开了眼睛。
看见进来的人满脸的恨意,他苦笑一声,满脸的愧疚在那人眼里只是虚伪。
“泰迦,你也知道内疚吗?”男子俊秀的面貌上全是愤怒与憎恨。
“初翼,抱歉,我……”唤作泰迦的奥特战士动了动嘴唇,却只说出这几个字。
“你说的这几个字在我眼里一文不值!”初翼眼中的怒火似要将他烧成灰烬,“我要让你,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成倍的代价!”
他转身离开,牢房的门被他狠狠甩上时,似乎震的整个牢房抖了抖。
双腿被身后尾随着初翼的两位看不清面目的侍从禁锢在石阶上的时候,泰迦眼中全是释然。
“这本就是我应该付出的代价。”
沉重的刑具狠狠的打在腿部,腿骨碎裂,随之而来的剧痛没有让泰迦发出一点声音。只是身体控制不住的痉挛。
刑具一次次打在腿上,断骨刺破了皮肉,渗出丝丝光流。膝盖处更是血流如注。苍白的脸上划过汗水,刺的脸上伤口生疼,也让眼睛很痛,泰迦索性闭上了眼睛。
一闭上眼,记忆中就浮现出自己为了保护地球而毁灭银星的时候,那个年轻女孩声嘶力竭的一句:“泰迦,我恨你!”
“泰迦,我恨你……”
这句话反反复复在意识中盘旋,带给了泰迦比腿骨碎裂还要剧烈的痛楚。
“初羽……”泰迦沙哑的声线颤抖着说出她的名字。
牢狱外,少女紧握双拳,通红的眼眶里是晶莹的银色光子,脸上痛苦与仇恨交杂。刑具打在泰迦双腿上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刑具每落下一次,她的心就跟着抽搐一次。
终于再也忍不住,她两步并做一步的上前,踢开了牢狱的门。
“泰迦。”她咬牙切齿的喊着他的名字。
战士原本暗淡的眼灯闪过一丝光亮,泰迦睁开眼,汗水带来的刺痛感又回来。他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的少女。
“初,初羽。”
听见他叫自己的名字,初羽心中由仇恨构筑的坚硬屏障出现了一丝裂纹。
“你求我放过你,我可以让你留一个全尸。”初羽的声音冷冽到没有温度。
泰迦抬眼看她,嘴唇翕动着,艰难的吐出一句话:“不,可,能。”
膝盖已经血肉模糊,双腿的断骨不忍直视。但泰迦的话依旧没有丝毫动摇。
“我,不会求你。”
初羽感到手指发冷,接着,铺天盖地的怒火就将她淹没。
“泰迦!你可想好了!如果你不求饶,你的腿可就彻底废了!”
初羽的声音变得无比尖锐。
“到现在,你还要你那点可怜的尊严吗?”
泰迦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腿,依旧摇了摇头,两个奥特天线划出无力的弧线。
“毁灭银星,是我,是我最痛苦的事,我可以道歉,但我,绝不会,求饶。”泰迦刻意加重了声音,换来了胸口痛苦的起伏。
“这些,都是我原本,原本就应该为自己的过错所,所付出的代价。”
泰迦的声音断断续续,眼灯也忽明忽暗。湛蓝的计时器变成了骇人的血红,快速闪烁。
初羽一怔,在眼中盘旋了许久的光子终于落下。
“那你就等着死无全尸吧!”
说完,少女转身,毫无迟疑的离开。银色的眼泪在脸上肆意流淌。
“初羽,对不起。”泰迦看着她决绝的离开,痛苦似乎在一刹那间将他撕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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